逛街、赶集、涌入杂货铺……这些调节生活的方式总让人心生愉悦。早春三月，让我们穿越到千年前的敦煌，当一回古时的游人，逛一逛那里的街市。

敦煌境内有大量的店铺和集市。

如晚唐时期一首店铺的《叫卖辞》（ P.3644 ）所言：

(资料图)

某乙铺上新铺货，要者相问不须过，市关交易任平章，荬（买）物之人但且坐。某乙铺上有：橘皮胡桃禳（瓤），梔子高良姜，陆路诃黎勒，大腹及槟榔。亦有莳萝荜拔，芜荑大黄；油麻椒粒，河藕弗香；甜干枣，醋石榴；绢帽子，罗幞头；白矾皂矾，紫草苏芳；粆糖吃时牙齿美，饧糖咬时舌头甜。

就是这样一间杂货铺，店主人热情地招呼着过往行人。店中从吃、穿到日用品，从干果、调料、染料到中草药应有尽有；有当地土特产，也有川货、粤货及进口货，如莳萝、荜拔乃自波斯传入，槟榔是热带产物。此杂货铺汇聚了各方的货物，是中外贸易交流活动在敦煌的一个缩影。

伴着掌柜的叫卖声继续往前走，前面有几家小酒馆……

先是一个以布幕帐篷搭成，设备比较简单的酒肆。这是一种大众化的酒肆，供庶民随意来此喝上一两碗，谓之“打碗”，又名“散酒店”，可以随时买零酒，有时桌前有男性舞者表演。

帐篷酒肆 莫高窟第12窟东壁 晚唐

另一个酒肆设在一间庑殿顶带鸱吻的宅子中，内置绘有花草图案的屏风。这是敦煌地区档次较高的酒肆，客人多为仕宦之辈。宅外有舞伎表演，宅内围坐的酒客群中还有乐队演奏。

宅子酒肆 莫高窟第108窟东壁 五代

酒肆中的伎乐表演，有的是店内专设，供客人玩耍，以增加营业收入为目的。敦煌壁画中出现的多为男性舞者，其中有的属于“赶趁”者，这些乐舞艺人为了谋生，出入酒肆中，不呼自至，歌吟强聒，以求钱财，花费不多，名曰“荒鼓板”；还有的是客人自娱，或是带来助兴的家伎。

在天朗气清，惠风和畅的天儿里，街上还设有露天酒肆。在花树环抱之中，人们坐在长形酒桌两边的条凳上开怀畅饮，同时还欣赏着舞伎的表演。在南宋《都城纪胜》中又被称之为“花园酒店”。其多设于城外，或利用城中原有的园馆。

露天酒肆 莫高窟第360窟东壁 中唐

露天酒肆充分利用自然环境，虽条件简陋，亦颇有雅兴，客人围坐长桌聚饮。

走进一家酒肆，热情的店小二上前来介绍，称这里的酒分为三类，高档的是麦酒，普通的是粟酒，此外也有葡萄酒。

敦煌的酿酒业在魏晋时已盛名在外。《魏书·胡叟传》中就有“敦煌氾潜家善酿酒”的记载。当时的敦煌盛行饮酒之风，所以酿酒业也相应兴盛。

酿酒的专业户，以其所属的不同，分官酒户和私酒户。官酒户归衙府管辖，由衙府提供酒本，即酿酒所需的原料、器材，酒户负责保证衙府用酒的供应。

蒸馏酿酒图 榆林窟第3窟东壁南侧 西夏

私酒户为个体经营，面向社会，其多以姓氏为店名，如氾家店、赵家店、马家店等。私酒户也有以名为号，如郭庆进店、丑子店等。还有僧官开设酒店者，如氾法律店、郭法律店。

未时，酒足饭饱后，我们重返街上。这时的街上热闹非凡，人们在进行各种博戏。

博戏是当地居民最为喜爱的活动之一，有掷骰子、双陆、樗蒲、弈棋等。

唐代的骰子戏又称“投琼”“彩战”，遇到岁时节令，人们常以掷骰为乐，成为皇宫黎庶、男女老少皆宜的博戏。李白诗云：“六博争雄好彩来，金盘一掷万人开。”

掷骰图 莫高窟第159窟东壁门 中唐

双陆又名“长行”“握槊”，是中国古代流行时间最长、流行地域最广的博戏。从三国直至明清，尤其是唐代，风靡一时。双陆之源一说是陈思王曹植所制，一说本是胡戏，始于西竺。双陆的道具有枰，即棋盘、棋局；双陆的棋路必须是十二条直线，左六右六，这就是双陆（六）之意。还有棋子和骰子，棋子又称“马”。双陆虽有斗巧的一面，但更重要的是斗智，为一般士大夫所崇尚。

双陆图 莫高窟第7窟东壁门南 中唐

樗蒲亦称五木。《樗蒲经》中认为，此戏原为北方胡人的博戏，后传入中原。其戏具斫木为五子，其形两头尖锐，便于转跃，中间平广，可以镂采。每子两面，一面涂黑，画犊；一面涂白，画雉。投子时，子皆现黑，名“卢”，为最高之采；四黑一白，名“雉”；白黑相寻，或名为“枭”，或名为“犍”。在敦煌文献（S.610）中有“三个秃不敌一个卢”之语，三个秃指三个白子，当然比不上全部是黑子的棋局。

弈棋图 莫高窟第454窟东壁门 宋代

弈棋也是古代的一种博戏。棋盘内画纵横七道，颇似后世的象棋格局，但无楚河汉界之分。

……

看完博戏，我们继续前行……

资料来源：《盛世遗风——敦煌的民俗》

（敦煌书坊公众号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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